终于有些记起他了。
他似乎是六年前和燕回一起来京求学的一个士子,姜姮见过他几面,但彼时他尚算白净,身上也有一股书生气,不似现在肤色黝黑,人也糙了许多,以至于她都没认出他来。
“你是赵子兴?”姜姮隐约记得他是叫这个字,至于名讳,他们同窗之间不称名,她未听燕回提起过他的大名,自然是不知晓的。
赵青没想到姜姮竟然还记得他的字,受宠若惊,一时还有些汗颜,道:“正是在下,当年夫人慷慨相助,本是叫我一心求学的,奈何我天分不足,亦没有恒心,读书三年无果,便去投军了。”
姜姮笑了笑,“你而今能被卫国公选为副将,想来是有些过人之处的,说明你当时的选择不错,有时候一条道走到黑,未必是好事。”
赵青低头不敢直视姜姮笑意温煦的眼眸,“承蒙夫人夸奖,其实我只是折冲府一个小小副尉,是卫国公不拘一格擢选我做了副将,谁曾想,我竟如此不争气,不过坐个船,就难受成这般……”
姜姮又宽慰几句,还叫蕊珠给他一些茶饮子,并教了几处缓解晕船不适的穴位按摩手法。赵青亦学得不亦乐乎,概因此刻心情舒畅,他因晕船而起的病色竟去了很多,顾峪来时,他已是神采奕奕,一点儿也不像晕了船的人。
赵青对顾峪说了来意,恳请他不要将他遣返,“大将军,您看,属下已经好许多了,方才夫人还教了属下许多法子,属下回去一定勤加练习,如果到了哪里,属下依旧晕船,就算打不了仗,总能做些杂役。”
顾峪看看赵青,再看看他旁边放着的女郎用的鞶囊。
赵青忙解释:“这是夫人给属下的茶饮子,说是能解晕船的不适。”
顾峪不说话,眉宇微乎其微地皱了下。
那茶饮子,他都没有。
姜姮倒是大方,才见赵青一面,就给这给那,说东说西,把她为着船行做的功课几乎倾囊相授。
“我不缺做杂役的兵,我选你来,也不是让你做杂役的。”
顾峪的意思很明显,不留。
“大将军,我只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