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年前的画面突然撞进脑海:林浅哭着举着草稿纸说“苏晴偷了我的方案”,他骂她“小心眼,见不得别人好”;周薇把林浅的行李扔出门,他站在玄关,连一句“别闹”都没说;暴雨夜,她抱着父亲的笔记在顾家门外站了两小时,他却在陪苏晴试戴新买的钻戒。那些画面像刀子,一下下扎进心里,让他窒息。他别过头,不敢再看林浅,更不敢看镜头——狼狈得像个逃兵。
“顾总无言以对,是默认了?”“顾家为了利益,连有真本事的儿媳都逼走?”记者的追问越来越狠。展厅外的电子屏上,顾氏股价的红色数字疯狂跳动——原本只跌2%,随着现场直播画面流出,五分钟内暴跌6.8%,市值蒸发近十二亿,交易软件上弹出“顾氏集团临时停牌预警”的提示,连带着顾家控股的地产公司股价也跟着跳水。
“够了。”傅沉舟上前一步,手臂自然挡在林浅身侧,拿起展台旁的话筒,声音洪亮得盖过所有嘈杂,“林小姐的能力,有文物、有笔记、有国家鉴定背书;顾家的罪行,警方和文物局正在彻查。今天的闹剧已经说明一切——文物修复容不得半点虚假,背叛传承、践踏良知的人,迟早会被法律和行业一起抛弃。”
他朝林浅和陈老递了个眼神,三人转身往外走。林浅走过顾言深身边时,脚步没顿半分,黑色风衣的衣角扫过他的轮椅轮轴,像一道冰冷的界线,彻底割裂了过去。“浅浅!”顾言深突然喊出声,声音沙哑得像破锣,“我知道错了,我会赎罪的!”林浅没回头,身影很快消失在展厅门口。
刚出展厅,正午的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。小李骑着电动车冲过来,车筐里的外卖盒晃得叮当响,举着手机就喊:“姐!你火了!修复界的群全炸了!王教授刚发朋友圈,说你是‘林正明先生最合格的传人’!文物局李主任打了三回电话,说要特聘你当‘唐代文物修复顾问’,月薪六位数,还配独立工作室!”
林浅接过手机,修复界的群消息刷得像瀑布:有同行晒出她三年前的论文,说“当年没懂的草木灰配比,现在终于明白是林氏秘方”;有省博物馆的馆长发来私信,邀请她去做修复讲座;还有人翻出她十五岁清理宋代瓷片的旧闻,配文“虎父无犬女”。她的指尖划过屏幕壁纸——那是父亲修复完透光镜后的合影,父亲笑得比阳光还暖。“爸,他们都认可你的手艺了。”她轻声说,眼眶发热,却没掉眼泪。
“先别松气。”陈老的脸色突然沉下来,掏出手机递过来,屏幕上是顾言深助理的消息:“叛党提前行动了,带着炸药和撬棍去龙门山了,目标是藏经阁的密室,想炸门抢秘录。”陈老的手指攥得发白,“就是当年叛出九窍阁的那群人,跟顾明修勾结了十几年,手上沾着不少文物的血。”
傅沉舟立刻摸出车钥匙:“文物局的支援队已经在龙门山脚下待命,我们现在就出发。陈老,你的护阁符能感应机关波动,到了先探路——那些人有炸药,不能硬拼,得用密室机关制住他们,绝不能让他们毁了里面的文物和秘录。”
林浅把笔记和锦盒塞进背包,指尖握住父亲的银质刻刀——刀鞘上的云雷纹被磨得光滑,是父亲常年握在手里的温度。“等等。”她突然想起手机震动,掏出来一看,又是那个陌生号码的短信:“藏经阁‘九窍连环锁’被动过,第三道‘鱼形锁’的钥匙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