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sp;想要教导《周易》,需要将各家对其的注疏重新钻研、融会贯通,才能勉强应付苏墨第二天,那层出不穷的刁钻问题。
苏墨和陈尚泽学得疯狂,陈山长边学边教,却是疲惫不堪。
短短两个月过去,陈山长就眼窝深陷,两鬓竟也添了些许白霜,整个人仿佛老了十岁。
刚入秋,天气依旧阴冷刺骨。
书房内,陈尚泽冻得缩手缩脚,苏墨却嫌坐着血脉不畅,竟一边在原地小跑取暖,一边高声背诵《周易》的注疏。
他每学一篇,不但要通读内容及所有注疏,还必须写出两篇相关的时文。
陈尚泽被这股疯狂的劲头裹挟,也不敢懈怠,只能裹着毯子,在旁边瑟瑟发抖地苦读。
终于,在又一次的疯狂内卷中,陈尚泽不幸受了风寒,病倒了。
学业猛地落后了一大截。
病好了之后,陈尚泽看着苏墨,依旧神采奕奕的样子,反倒是看开了。
他默默地抱起自己的《诗经》,坐到了角落,开始按照自己的节奏学习,不再与苏墨强行攀比。
“咳……咳咳……”
陈山长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,他已经连续好几个晚上没睡好了。
看着精力无穷的苏墨,和病恹恹的儿子,终于做出了决定。
“够了!都停下!”
他猛地一拍桌子,决心带两人出门,去野外露营。
苏墨闻言,当即反对道。
“恩师,一寸光阴一寸金,眼看县试在即,怎能浪费时间……”
“浪费?!”
陈山长积压了两个月的悲愤,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了。
他指着自己的黑眼圈,气得浑身发抖。
“我晚上钻研《周易》到子时!寅时就要起床,给你们备课!”
“我每天睡得比狗晚,起得比鸡早!你看看我这头发!都快秃了!”
“你还跟我说浪费时间?!”
闻言,苏墨看了看恩师那副生无可恋的模样,最终只好点了点头表示妥协。
“那好吧,恩师,您可千万保重身体要紧啊。”
……
翠茗山,小河溪水潺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