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宇初拍了拍大宝的肩膀,感慨地说道。
“孩儿啊,长大了要成家了,看到你们长大了,伯伯也老了。”
大宝拉住赵宇初的手,低声说道。
“赵伯伯,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?”
赵宇初一生从不向别人低头,更不会求人,他笑着摇摇头。
“伯伯革命了一辈子,仰不愧于天,俯不怍于人,一身坦荡清澈如云…”
说到这儿,赵宇初心潮澎湃,他没想到,自己第一次说出这一番话的对象竟然是一个孩子,他掏出一个红包,轻轻的塞进了大宝的衣兜里......
秋分那天,天光微亮,巷口的铜铃响得格外清脆。我推开纪念馆的门,见台阶上又搁着一只旧布包,蓝底碎花,像是从哪个老柜子里翻出来的。打开一看,里面没有信笺,只有一只褪色的红头绳,缠成一个小圈,静静躺在棉布衬里上。旁边压着一张泛黄的照片:两个年轻女人并肩站着,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列宁装,另一个披着短发,笑容灿烂。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:“素芬、秀英,摄于1962年春,燕北县知青点门前。”
我的心猛地一沉。
兰秀英??那个曾在村口小卖部被提起的名字,那个杨素芬日记中反复出现却从未露面的“小兰”,终于以这样沉默的方式出现了。而这张照片,是她们曾经真实存在过的铁证。
赵文娟赶来时,正看见我蹲在门槛上,手指轻轻摩挲着那根红头绳。“这是她们之间的信物。”她低声说,“你看这编织手法,不是市面上买的,是手工打的‘双结扣’,当年女知青之间流行过一阵,说是‘姐妹同心,生死不弃’。”
我们立刻联系周野,请他做图像增强处理。原片模糊,但经过算法修复后,背景细节逐渐清晰:知青点的土墙外贴着几张标语纸,其中一张依稀可辨:“坚决打击破坏集体生产的阶级敌人!”另一张则写着:“忆苦思甜大会将于今晚七点举行”。
更重要地,照片右下角露出半扇窗户,窗台上摆着一只搪瓷缸,上面印着五个红字:“先进工作者”。
“这不是普通的合影。”林小满盯着屏幕,“这是某种仪式性的记录。她们知道自己正在经历什么,也想让未来的人知道。”
我们决定顺着“先进工作者”这条线索查下去。全国同款搪瓷杯生产于1958至1965年间,主要发放对象为劳动模范、优秀干部和表现突出的基层职工。通过比对燕北县地方志中的表彰名录,我们发现,1962年全县仅有三人获此称号,其中一人正是时任红旗公社第三生产队妇女主任??杨素芬。
“她被评为先进?”赵文娟皱眉,“可她的日记里从没提过这事。”
“因为她根本不想当。”我说,“她在三月十七日的日记里写过:‘他们让我站台发言,说我是‘扎根农村的好榜样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