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>我教过的女孩们都散了。李桂花在云南,杨素芬去了新疆,陈玉梅……听说她女儿被人领养,不知去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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>可我还是相信,总有一天,会有人把我们的诗找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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>如果那一天到来,请告诉她们:老师没有放弃写字,哪怕只剩一口气。”
落款是:赵桂兰。
我怔住。
赵桂兰??赵文娟的母亲,陈玉梅的学生,也是当年“青年女工刺绣速成班”的学员。她不仅活着读到了《迎春辞》的复诵,还把自己的记忆,以最沉默的方式,交还给了历史。
“她就是第八个。”我喃喃道,“她一直都在。”
林小满轻声说:“昭昭那双小鞋上的绣字,‘奶奶的手艺还没丢’……她说的‘奶奶’,或许不是赵文娟的祖母,而是赵桂兰。她把手艺传给了儿媳,把记忆藏在了针线里。”
我闭上眼,仿佛看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,在灯下穿针引线,一针一线,绣的不是花纹,而是名字,是诗句,是一段不敢言说的过去。
当天下午,“归音计划”团队召开紧急会议。我们决定启动“第八人计划”??不再只是纪念那七位女徒,而是正式将赵桂兰纳入“灯塔小组”的叙事体系。她的日记残页将作为《蓝鞋丛书》第十二卷出版,书名定为《未署名者》。
与此同时,社区图书馆主动提出,愿将“女子学堂”木匾永久借展于纪念馆,并联合发起“行走的课堂”项目??每年春季,组织青少年沿着地图上的红点徒步南锣鼓巷,每到一处,由学生朗读当年发生的故事。
第一站,便是那口老井。
那天清晨,三十名中学生站在井边,手中捧着复制的识字卡片。卡片上的字迹,是根据杨素芬当年手抄本还原的,内容是一首短诗:
>“水冷,手冻,
>可我们还要洗完这一筐衣裳。
>因为明天,
>会有孩子穿上干净的校服上学。”
一名女生朗读完毕,忽然蹲下身,从井沿缝隙中抽出一张泛黄的纸条。我们围过去一看,竟是用铅笔写的几个字:“谢谢你们还记得。”
没人知道是谁留下的。
但我们都笑了。
几天后,一位来自甘肃的老教师来到纪念馆。他姓马,曾是1969年知青宣传队的乐手,参与过《春讯》话剧的配乐演奏。他带来一把破旧的二胡,琴筒上刻着七个名字:李桂花、杨素芬、陈玉梅、林秀英、周玉兰、赵桂兰、阿?。
“这是当年演出用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