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几日又暗中观察,他们对侬智高的反叛行为极为不齿,对大人放俘的决定也心存感激,绝无问题。”
李星群点点头,又看向云莘兰,语气里带着几分关切:“大师姐,他们身上的蛊虫,当真都解干净了?别留下什么隐患。”
云莘兰走到灵棚角落,拿起放在那里的药碗 —— 碗里还剩些淡绿色的药渣,是她特意调配的解蛊药。她指尖捻起一点药渣,轻轻嗅了嗅,语气温和却肯定:“你尽管放心,这‘牵心蛊’虽烈,但我用百草谷的‘清蛊汤’连灌了三日,又用银针渡穴逼出了余毒,昨日检查时,他们手腕上的蛊印都已消退,脉象也平稳,再无蛊虫残留的迹象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 李星群松了口气,目光又落回灵前的木牌上,声音轻了些,“他们…… 战死的那些人的遗愿,都记录下来了吗?有想让家人知道消息的,有想归葬故里的,别漏了。”
“都记着呢。” 李助把布册翻到最后几页,上面用墨笔写着一行行小字,“吴八月说,有个叫阿木的小伙子,想让家里知道他没当叛徒,是为护着大营死的;还有个老婆婆,想把她的织梭送回海南的寨子里…… 等日后战事平息,我们定想办法帮他们了了心愿。”
李星群沉默着走上前,拿起案上的香,点燃后对着灵牌深深鞠了三躬。烛火被风吹得晃了晃,映着他眼底的复杂 —— 这些南疆人,本是归降的俘虏,却为了护着大营反抗同族,最终丢了性命。他抬手将香插进香炉 ,看着袅袅升起的青烟,忽然想起小时候在家乡听到的童谣,不由得轻声颂唱起来:
马配金较,等待你来骑。故送马篇章,让我来唱通:
表考的!魂魄皆骑马,六祖骑马行,君主骑马行。
臣子时马行,毕摩骑马行,平民骑马行,你剪骑马行。
参头上高山,破倒青松木,松木做成马,良马送给你。
这匹肥壮马,关在厩中养;麦叶给马吃,稻叶喂给马。
谷子络马吃,玉米喂给马;清泉给马饮,盐水给马喝。
看看四支脚,就象粗铁柱。看看马喘气,就象云零飞。
看看马眼睛,就象星星闪;看看马笼头,金链闪金光。
看看马身子,绸缎两边飘;金鞍亮晃晃,十五月亮般。
看看马尾巴,如同小米穗;看看马鬃毛,犹似松树林。
这层青天底,这块大地上,这样的良马,实在难寻到。
君不骑此马,臣不骑此马,毕不骑此马,主人也不骑。
不是君的马,不是臣的马,不是毕的马,不是主人马。
嗯一一丧者哟,这是你的马,良马你来率,宝马你来骑。
寻祖道路上,坡路有九条;若是不骑马,难爬九座坡。
寻宗道路上,九条平路长;若是不骑马,平路难走完。
寻考道路上,深洞有九个;若是不骑马,难过九深洞。
寻妣道路上,大河有九条;若是不骑马,难过九条河
质
丧者哟,来把马鞍配。配鞍从左面,骑马从左上。
你牛你来率,你羊你来赶;你猪你来拉,你马你来骑。
敬送马篇章,到此唱通完。
吴八月见他出神,轻声开口:“大人,您……”
李星群回过神,拍了拍吴八月的肩膀,语气坚定:“你们放心,他们的功劳,我记在心里,大营也记在心里。日后若有机会,定让他们的名字,不再只是灵牌上的几个字。”
其实身为一个小部落的酋长吴八月,他对这些族人的离去除了有点肉疼之外,还真的没有那么大的感情,他吃惊的是李星群念诵的祭文,这是南疆极少数人才知道的祭文,为什么李星群会知道,李星群好歹之前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