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绍宗带十名亲兵护送侯景、刘贵来到刘家,刘父和高欢将慕容绍宗迎进客厅,刘父对慕容绍宗千恩万谢,高欢静观慕容绍宗,心中暗自称奇,此人虎背熊腰,脸方鼻正,眉宇间透露着高贵之气,明眸中含蓄着敦厚之性。
刘父令人端上一盘银子,恭敬地递给慕容绍宗说:“略表对贵军搭救犬子的感激之情,请将军笑纳。”
慕容绍宗拱手作揖说:“不敢,刘伯父已托这位高兄长,转交给段戍主一百两银子,此银子断不能再收。”
刘父再将盘子递向慕容绍宗,十分诚恳地说:“听小高兄弟讲,将军为救犬子,已将五十两银子留给了万俟家,我刘家不能让众军爷白辛苦一趟。”
“刘伯父不必客气,段戍主已赏赐众兄弟了。”慕容绍宗一句平常的客套话,让人听得坦荡又亲和。
“刘伯,慕容军主既然如是说,也不需勉强,今后仰仗慕容军主的地方还多着呢,到时再谢也不迟。”短暂的接触,慕容绍宗就给高欢留下了良好的印象,高欢对他解救人质干净利落的手法也十分佩服,不由得称赞说,“慕容军主的‘城下之盟’着实高明,‘软硬兼施’的手段也令人钦佩,万俟仵酋长既吃了瘪,又拿了银子,心中憋气也不好拿刘家发泄。”
“当然不会,他最恨的是贺拔家。”这时,侯景插话说,表情十分笃定又带着得意之色。
“对,对,这次刘家能逃过一劫,还多亏了这位侯兄弟。”刘父这才想起一直在为刘家东奔西走的侯景,由衷地感谢说,“没有侯兄弟的跑前跑后,刘家的茶叶早被万俟家强买去了。此次的茶叶生意,我刘家虽没有赚到什么钱,但也保住了本,却让侯兄弟遭大罪了。然而,侯兄弟一文谢酬也不肯收,我心中着实过意不去。”
“不用谢,当年你们刘家救过我兄妹,我应当报答;他们万俟家当年迫害我侯家,我当然要报仇。可是,我小看了万俟家,他们只用拳头说话,光用脑子对付不了他们,还是慕容将军的拳头硬,否则今天还不知会多惨。我手下要有几百人马,定要踏平了万俟家!”侯景眼冒凶光,下意识地抬起右脚去踩左脚,可刚一踩上,又立即收回,扭头歉意地对高欢说,“大哥,我听你的,这就去投奔段戍主。”
慕容绍宗端详着侯景,见此人身体略显单薄,却如寒冷坚硬的薄刃单刀,浑身散发着杀气,侯景的恩怨分明、快言快语,也很合自己的胃口。
高欢略微皱起眉头,心想:“万景过于阴狠,将来会吃亏。”
“爹,我也跟高大哥去戍城。”这一天的惊心动魄,刺伤了刘贵的心,也揉硬了刘贵的心,侯景的话更坚定了他以武力立身的想法,因而对父亲高声说。
“去,去。”刘父眼神复杂地看着儿子,语气却坚定地说,“有你高大哥、侯兄弟作伴,还有慕容将军关照,爹放心。反正这个世道,做生意也没有前途。”
刘家设晚宴款待慕容绍宗,酒席上侯景详细询问慕容绍宗是如何拿捏万俟仵的,慕容绍宗也借着酒兴大